「金牌監製」鄧婉媚在電視圈打滾二十四年,她炮製的《今日睇真D》、《尋找他鄉的故事》、《向世界出發》叫人細味;去年的《香港有飯開》,她為亞視帶來最多一百六十萬觀眾,破了「二奶台」近年紀錄,是個小奇迹。

「做免費電視才能接觸大眾,影響社會。」她做過無綫、亞視,最近應「魔童」王維基邀請,為其免費電視台開荒,「不是要贏TVB,而是要給觀眾多一個選擇,只要電視台搵到廣告、儲到觀眾,撐得住已經贏,不必做第一。」

職場上的鄧婉媚如長勝將軍,未到三十已當上監製,節目有口碑收視高;惟獨愛情路上欠缺一塊拼圖,四十有六還是孑然一身。「唔好叫我剩女咁低層次呀,我不是為事業放棄家庭,如果現在有人養我,very good啦,簡直是人生最大成就,但感情無得強求,只能隨緣。」

骨子裏是個小女人,但既然愛情難以掌握,倒不如放遠目光,帶觀眾遊歷大世界,感受活着的意義。

鄧婉媚說,有愛情的人生固然開心豐富,即使沒有,亦毋須遺憾,「人生無所求才會活得坦然。」以前她追求工作完美,亦憧憬結婚,但○四年病過一場後,便懂得坦然面對一切,這個小女人的智慧可真不小。

鄧婉媚是個坦率的人,說話一針見血,今年初她仍是亞視綜藝及資訊助理副總裁,王維基約她見面,想她過檔做綜藝及資訊部阿頭,怎料她一盤冷水淋落王維基頭上,說:「做電視蝕死你,除了TVB,我未見過有免費電視台賺錢!

「如果為了過檔就吹到自己無敵,奉承他說『你個台一定掂,遲早做傳媒大亨』,sorry,我講不出口。」面對記者,她繼續坦率。

王維基搞電視屬門外漢,但誠意和決心路人皆見,鄧婉媚也感受到。「他想打破TVB壟斷,最impress我是他想製作高質素節目給香港人睇,這是我一直渴望做的,但問題是他believe in figures,認為做某類型節目就有某個收視點,然後就有某個額的廣告收益,看得太簡單了。」

○五年重返無綫,為邵逸夫拍攝紀錄片,她把六叔合照放在辦公桌上,以表珍惜,連同事也笑她說:「阿Sir鎮住,無人敢炒你。」結果前年她被炒,認真諷刺。

那次見面,鄧婉媚未有即時應承,兩星期後再主動約王維基,逐點打沉他。「做電視是無譜的,當你個節目受歡迎,TVB可以搵曾志偉、阿叻做game show打你,半年後複製同類節目出街,太多因素影響收視率,包括製作質素、創意、宣傳和台勢等,加上搞電視台是三軍未到,糧草先行,我問他『可以蝕幾多年?』,想他有心理準備。」

鄧婉媚性格剛烈,有心幫王維基,才對他坦白。「他賣埋本業瞓身搞仲想佢點?外界說他幼稚,但未試過點知唔得?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免費電視風雲,有份參與好光榮,以我性格,一係唔做,一係做鋪勁!」

王維基(左二)搞免費電視台聲勢浩大,除了拍劇,亦做綜藝資訊節目。「他連本業都賣埋,和表哥(張子建,左一)全副心機放落電視度。」鄧婉媚說。

尋夢

王維基有夢想,鄧婉媚亦一樣。每當講起電視製作,她總是滔滔不絕,說得興起更手舞足蹈,足見她發自內心愛死這份工。從前她只是電視機前的小觀眾,在錦田圍村長大,六兄弟姊妹中排第四;父親沒有重男輕女,講明「誰讀到大學都會供」,但規定求學時期不可兼職以免分心,所以鄧婉媚在中七以前都沒出過城,只流連元朗和錦田鄉間;平日最大娛樂是到村口爬樹踩單車,或留在家中電視撈飯。「好鍾意睇電視,亦好想向外闖,希望到外國留學。」

她中學讀元朗崇德英文書院,會考三優四良,高考一優兩良,入港大英文系,住到宿舍像放監一樣開心。八八年畢業,那年代大學生是天之驕子,同學考AO月薪過萬,做銀行也有七、八千,偏偏她入無綫做見習編劇,人工得四千五,「打工打成世好辛苦,一定要揀自己喜歡的工作,興趣和滿足感從來排第一,錢是其次。」

前年被無綫炒魷,她最怕父母擔心,決定電話交代淡化事件,誰知父親道行比她高,淡然回應:「返來屋企囉,使唔使等埋你食飯?」父親豁達,讓她自由發展,二人感情要好。

電視圈講求創意,正合她胃口;課程三個月,畢業後個個爭做戲劇,她卻選綜藝。「畢業前要寫一集一小時的劇本,成兩萬字,四、五日才寫完,自知不是這方面材料。」另一原因是她想做港姐騷。「那年代港姐好勁,是大騷,做到好威!」她向綜藝出發,做《周末任你點》、《勁歌金曲》季選,未夠一年便如願做了人生首個大騷——八九年港姐競選,當年冠軍是陳法蓉。

無綫猶如少林寺,令她學好基本功。九○年林百欣接掌亞視,鄧婉媚亦初嘗被挖角滋味,到亞視見資訊科經理余詠珊(Sandy)。「話晒第一次被人挖,點都要升一級,膽粗粗要求升做編審,Sandy居然說『得呀,你咪做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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