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小時候生病時,母親日以繼夜在病榻前照顧你嗎?本地著名時裝設計師鄧達智(William)記得。所以,當他知悉八十三歲母親(楊禮雲)證實患上第一期胃癌後,每天便風雨不改的到醫院探望母親,一盡兒子的責任,令其開心快樂。早年為了照顧年邁母親,William特意由市區搬返元朗三百年祖屋居住,母親入院後,他更不作遠程公幹,「為了方便照顧媽媽,我暫時會把所有長途trip取消,盡量抽多些時間陪伴媽媽。」

為了愛得及時,William減少在職場上衝鋒陷陣,與母親並肩對抗癌魔。剛過去的母親節,對William來說,更具意義。

鄧達智讚其母是個精通種植之道的人,在家中內外的植物,全是她一手一腳種植而成。

擁吻送別

William位於元朗的祖屋,見證着他與母親數十年的母子情。談及母親的病情,他難免露出一臉愁容。「去年十二月初,我去了約旦旅行,突然收到屋企人的電話,告知媽媽患病一事,當時我簡直晴天霹靂,即時把原本五個星期的旅程,縮短至三個星期,立即回港。

「現在回想,可能媽媽在我出門前,已知道自己身體出現問題。以往我每次出門,她都只跟我說:『小心呀!坐穩飛機呀!』不過,那次很不同,我出門前她對我又抱又錫,還提早做了茶果給我吃,並說:『都唔知下年我做唔做到了!』」

William對母親的病情並不樂觀,「做手術當然是最好的,不過以我媽媽這樣的年紀,加上她的腫瘤並不在胃中央,而是接近十二指腸附近,所以醫生都不建議她做手術。」

鄧達智每年年初三都會為母親於祠堂舉行生日宴,這幅相是去年其母接受手術前所舉行的八十二歲壽宴,身上穿着William為她設計的皮草大衣,右為余慕蓮。

雖然醫生不建議為其做大型手術,但為了幫助她消化,還是替鄧媽媽做了一個小腸插喉手術。初時William都以為小手術後,母親的病情會有好轉,無奈情況並非如他所料。手術後,鄧媽媽不但愈見辛苦,還不時嘔出黑色的血。他坦言那段時期是他最擔心、最迷茫的日子,「一個月之前,我覺得自己有患上憂慮症的迹象,因為我無論與朋友傾談,或在自己的文章中,都會不知不覺提及媽媽的病情。加上手術後,媽媽一點好轉也沒有,當時我想,是否不該做手術?應該以中藥治療呢!」

鄧達智母親楊禮雲現正在醫院接受電療,情況較之前好轉,但就瘦了一圈。

身心俱疲

母親飽受病魔作弄,心理上的負擔令William憂心忡忡。這一場病,更把鄧媽媽年輕時的不快事重現腦海中,包括她與鄧爸爸之間的感情問題,以及鄧達智二、三姊先後因淋巴癌及胃癌離世等事。「我一向都以為媽媽生活得很安樂,早已忘記所有不快事,誰知這麼多年來,還是不能令她忘懷。」

談及父母感情之事,William不無欷歔。「他倆並沒有分開,只是在我十多歲時,爸爸多了另一個女人。當時媽媽不甘心,因為她覺得以前是爸爸選了她,不是盲婚啞嫁,但到頭來,他竟然另找別的女人。」

鄧達智的三家姐(後排左四),多年前與英國籍丈夫結婚,其母及家人紛紛飛到英國祝賀。可是其三家姐於1993年因胃癌離世,留下兩個當時只得幾歲大的外甥女,鄧母亦因此經常飛到當地照顧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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