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語錄

等天愛 張天愛

2013年02月14日 ~~ 第1197期 香港《壹周刊》

張天愛,顧名思義「天下人都愛錫」。的而且確,很多猛人都曾拜倒她石榴裙下,前 Esprit老闆邢李㷧、大律師胡漢清、荷李活影星羅素( Russell)都曾是她的丈夫。
名字改對了,婚姻的路卻不好走。
十九歲便嫁澳洲籍髮型師的張天愛,首次婚姻在十八個月後玩完,廿六歲再嫁邢李㷧,生了女兒邢嘉倩幾個月後,又主動嗌分開。跟胡漢清的第三段婚姻最短只有三個月。四十三歲那年以為找到真命天子羅素,豈料九年後歷史重演。
五十三歲的張天愛孑然一身,卻沒有顧影自憐,「乜都係我錯,因為我做不到傳統女仔,對方愈想將我放入鳥籠,我愈要飛走。」她自覺是女兒身男人心,除了家庭,還有藝術、文化、時裝、舞蹈足令她分身乏術,愛情永遠靠邊站,「我可能太複雜,現在有很多男人追我,但他們追不上我的話題,我不可能永世只同一個男人講一個領域的事。」張天愛說得坦白又自信。

邢李㷧最痴纏


張天愛說話很優雅,長長頭髮,愛跳芭蕾舞,舉手投足女人味十足,令人誤以為她是小鳥依人,個個都想捉她入籠做金絲雀來保護。但她卻從不受這套,現實中她性格思想獨立,不受管束,嗜好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能侃侃而談,以致當初每個前夫都自以為跟她分外投契,主動要結婚。
「他們咁蹺在性格上都是木木獨獨不喜歡出外 social,但跟我拍拖後話題變得好精彩,好好玩,無疑令他生活上好豐富;想我變成他的 best friend,當然不想我出去應酬其他事,最好陪住他就夠。」
她滋潤前夫枯燥無味的生活,卻令自己默默「陰乾」。結婚初期她有妥協讓步,老公叫她上遊艇,她表面上履行太太的責任陪丈夫應酬,但私底下卻帶埋電腦或書本上船,獨自躲在船頭一角自娛,「他們(闊太)喜歡講人是非,睇低人抬高自己,有時講打牌贏了幾多錢、邊個整容、老公送隻戒指肯定做了衰嘢,我無興趣講呢啲,但他認為我唔 socialize,咁高竇以後不要上船。」
張天愛反覆說,她幾段婚姻都是因誤會而結合,其中數口精的邢李㷧,就靠誠意打動她芳心。「嗰時我讀 open colleague,邢李㷧不停在學校門口等我放學,他非常有耐性、好積極,好痴纏,在追我男人中他對我最好,我想去邊都肯陪我,去花園放狗又陪,行街又陪。」
她最欣賞邢李㷧是個夠正氣的生意人,而且幫人永遠出自真心,「他是好極端幫人那種人,即使對方用刀㓤傷他要錢,他都肯繼續幫到底。」
娶了返屋企,邢李㷧卻要她做花瓶,她愈做愈失去自我,即使翌年生了女兒邢嘉倩,亦沒動搖張天愛要離婚的決定。「呢個係我錯,他要求我對住他一人,我做唔出。」離婚後二人協議共同撫養女兒。九四年邢李㷧跟林青霞再婚,邢嘉倩便跟住他生活。「後來我同 Russell一齊,阿女仲細不知發生什麼事,依然想爹哋媽咪好番。」


十九歲便嫁澳洲籍髮型師 Anthony,張天愛自認當年愛得太簡單,「細個唔識諗,只知道他整頭髮好叻。」


據張天愛說,邢李㷧人是隨時 ready settle down的男人,他與張天愛離婚後,便娶了林青霞。


胡漢清最近跟江希汶訂婚,她沒興趣知。


外形上跟羅素郎才女貌,張天愛對他還有愛︰「如果十年後大家身邊都無人,可能又會喺一齊,不可以講 never,一講 never就會 happen。」

胡漢清黑變白


「愛情係痛,好似跳舞,但又會追求,有少少變態。」

離開鳥籠兩年後,張天愛又上了當,今次的老公是她初戀男友胡漢清。兩人在九二年在倫敦結婚,一個月環遊世界度蜜月後,第三個月就閃電要離婚。「我同胡漢清 on and off date咗三次,他好聰明,但又好複雜;他是大律師,會多角度去看一件事,認為每個人做事背後總有原因,黑都被他講成白,但我會好驚,因為我唔識用這個思維去睇嘢。」
又一次跌眼鏡,但張天愛這次學精了,一嗅到對方有控制慾,火速斬纜無情講,「他好大男人又想控制我,嚇到我即刻走。」唯有遇到思想簡單純樸的羅素,她相夫教子的心又蠢蠢欲動。 

羅素夠簡單


張天愛可謂由細靚到大。

提起羅素,張天愛坦言還好愛他,因為對方從不過問她跟誰來往,可惜大家的生活態度,思想是南轅北轍夾不來。結婚初期,她嫁雞隨雞,賣了西貢的屋搬去美國展開新生活,原來又是另一個美麗誤會,「他喜歡 laid back生活簡而清,無事就留家睇美式足球,我的生活就喜歡塞到滿一滿。他做演員,我經常叫他外出應酬識人,他就是不願意。」
當初以為大家都是又中又西好鬼夾,相見好同住難,羅素的「假中國」慢慢浮面,「他的中式其實是食吓中餐,行吓上海、北京嘅街, that's all。他無想要學中國歷史或尋根。好,咁我洋化啲,但原來我的是歐洲的西,比美國文化優雅好多,當時想讀關於舞蹈的書就一本都無;美國西係粗、巨、霸道,下下出槍,我接受不了。」
後來兩夫妻一個住中國,一個住美國,這次張天愛真是無王管,盡情做自己喜歡的事,跟不同藝術家、畫家風花雪月至深夜,但掛住「人妻」身份始終易招人閒話。其實大家年齡都將近半百,跟羅素繼續做掛名夫妻,得過且過不就可以了嗎?「我就是不要假。」張天愛義正詞嚴話:「因為我同 Russell仲好愛對方,不想到時被人寫有婚外情,與其要對方遷就自己,倒不如面對現實分開。」
你說張天愛野性難馴?自把自為?每段婚姻都是她主動撇人,似乎有點自私。當事人卻從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結婚離婚又不是犯法,外國人離婚好閒,呢個是我私生活,關你乜事?我每段感情都很投入,否則我不結婚啦!」 

無性愛情


談情說愛外,張天愛最近忙於攻讀舞蹈博士學位,要寫一個關於現代芭蕾舞與八卦掌的結合,「生命不止愛情獨沽一味。」

每次都以為是天生一對白頭到老,但最終卻食詐胡,張天愛可有失望痛苦?「我信佛,無常才是永恒。」信緣分外,她更信自己的魅力,認為女人要找興趣發展才會更自信美麗,屆時愛情會自動送上門。「我好多人追,因為我是十個女人集一身,不同人追我不同的一面,事實他們未看到真正的我, I am too much for them。」
四次結完就分,張天愛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原來是不適合結婚。「呢個社會就是婚後不可同跟其他異性食飯,所以我做不到。我選擇離開他們可能是好事,我太多事要做,我愛好多人,跟很多藝術家都有愛情,他們跟我關係更勝過跟自己的太太,不過我們沒有肉體慾念。我當然容許另一半係咁,只要他心裡想要過世的人是張天愛就 OK。」
只是,世上會有這種男人嗎? 

最愛是誰?




結婚的,往往不是最愛的。
四個老公,以為張天愛的最愛是從不管束她的羅素,「我最愛的在 Russell之前。十三年前我在中國發展,對方是一個畫家,又是建築師,又識雕刻又識政治,又搞企業,他是十項全能,教我最多中國文化,當初教我投資當代畫就係佢;不過我不敢認他是男友,因為他生存在社會同秘密活動之間,呢類人都係唔好講,總之我哋唔得啦。」
四段婚姻每個前夫都能無所不談,反而,對最愛的男人卻有點忌諱,不願多講。
張天愛,原來都有一般女人的弱點。 

撰文:鄭子瑩
攝影: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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