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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er Story
天橋上 自由行 陳碧舸
小事一則。
某星期日，於銅鑼灣時代廣場鵝頸橋交界，有一國內自由行女士衝前，黑住面問︰「時代廣場該向哪邊走？」
好聲好氣的用國語回答︰「你後面那一個商場，就是了。」
最後，這位巾幗吝嗇了一句禮貌上應有的謝謝，即時鬆人，態度奉旨，自己不是沒有被人𡁻完鬆的感覺。
同日下午，陳碧舸拍攝封面照，在鏡頭前施展渾身解數的她，尚有閒情向這個尚未自我介紹的乜水——即係本人，微笑打個招呼。
這一笑，便將該位自由行與眼前的中國超模陳碧舸，劃分於兩個世界——同樣都是自由行，一個，在香港鵝頸橋；一個，則在米蘭、巴黎的天橋上自由行。
不是說在鵝頸橋自由行不好，但上述事件可見假如性格決定命運，禮貌、真性情，同樣左右人生大局。
黑面自由行，跟眼前的甜笑陳碧舸，兩片風景。
我知道的，人比人，比死人。
整個訪問將她同人比，不但不死，反而活得比不少人好。
成為中國超模的實況，很多時比鬥過你死我活的《甄環傳》簡單得多。
VS 孫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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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多，超模亦多。眼前這個國家前一級體操運動員，在賓夕法尼亞唸大學心理學系，更與 George Clooney合作過。下一個越級挑戰的門檻，該是外國版《 Vogue》的封面。
訪問當日，中國另一超模代表孫菲菲剛榮登意大利《 Vogue》封面。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孫菲菲，今時今日飛黃騰達，換着我是陳小姐，我都會問自己何時何日可以一登龍門：「作為朋友，當然替她高興，她是一個很甜美的女孩，那輯大片拍得很漂亮。」
不過中國人上外國版本時裝雜誌的封面，當中最大的意義，是中國模特兒終於真正崛起，和背後經濟及文化因素所呈現的意義。「在現有大勢之下，離家愈遠，愈意識到自己是中國人的優越，人家會說你們國家現在很強大。所以我們在國外發展的時候，別人都會對我們中國文化特別有興趣，工作機會也比別人更多，這讓我很自豪。但是登上海外版《 Vogue》的封面，並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目標。極其量是我事業生涯中的其中一頁。對於現狀，自己還是蠻滿意的。」答案沒有一絲急進，反而有十足從容，可見一個大學生對國情的智慧。讀過市場策劃及消費心理學的陳碧舸，不是徒具外表的模特兒。至少，可以為超齡的自己立下市場定位。
VS 張天愛
陳碧舸找到今時今日的位置，少不了恩師張天愛。由比賽中的提拔，到當選後的訓練，陳碧舸得到的，比想像中多。「當年參加 Elite模特兒大賽， 3天前還沒穿過高跟鞋。模特兒的榮譽得來太容易，卻讓我不踏實，還好有了導師張天愛，給予我很多私下的培訓，給我上表演課。」
問這位與李澤楷傳過緋聞的陳小姐，又宣告離婚的張天愛在愛情路上有沒有為她指點迷津？「張老師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充滿愛的女性，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會支持她的決定。在愛情上，她讓我明白樂觀的重要性。其實我也嚮往自由相互對等的戀愛，但畢竟現在獨自生活的時間長，本週不知道下週飛哪裡，很難去給予生活一個具體的承諾。我是一個太愛活在童話裡的雙魚座，總覺得愛情都像是中學校園裡的初戀一般純淨美好，周圍的人也都寵着我，讓我永遠都不用長大。」
VS 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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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香港一點的說法，現年 28歲的陳碧舸，是模特兒中的盛女。入行時，她 23歲，其他模特兒都是待放的 17、 18歲。「虛報年齡也沒用，我大學畢業才入行，想假也假不了。當時想我還不到外國發展的話，我可能錯失了最後的機會。於是 2008年，我下定決心到紐約闖，沒有助手幫忙，自己一間一間經紀公司叩門。在紐約發展了三年後，簽了 Next Models作經紀公司。另外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看來比真實的年輕。」
但她的模特兒生涯並非一帆風順。之前闖時裝周的失敗經驗，讓她對得失能舉重若輕：「即使到了現在，我也對自己說不要緊。現在時裝周對自己來說，是一年兩次的休養，去拍大片、環遊世界、發掘古著等，所以沒有很大的壓力。從第一次走國外時裝周，我就對自己說，只要能走上一場秀，我的夢想就達成了，後來能走十幾場秀。模特始終是多元化的職業，走秀只是其中一部分，走過了，就滿足了。現在來到第四季，順利了，經理人公司對品牌亦有所選擇，不是所有品牌的秀也走、也去面試。」
VS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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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渴望長不大的超模，卻原來過着不一樣的苦命童年。看過陳小姐在新浪博客上《帶你回到我的小時候》系列的 blog，寫得好，亦看得到她的苦。「我怕現在不寫下來，等我老了就全都忘記了。我覺得每個人都可以抽時間寫這個，一起分享很窩心。小時候，特別羨慕週日同學們都在家裡玩兒，我卻要坐上爸爸的自行車返回訓練的集體宿舍，一直流淚，覺得為什麼我這麼可憐。長大了才會去感恩這些經歷，不然我哪裡有那麼多故事可以分享。」
選擇與自由，從來都是一朵一體兩面的兩生花。而這位天橋上的自由行，比在香港四處出沒的自由行，付出了一捆捆人民幣以外的代價，少了惡俗而多了額外的漂亮自由，你話點比？
根本無得比。 
撰文：當空
形象：區永欣
攝影： Simon C
化妝： Micky Choy@such a good...
髮型： Kel Fung@HH Hair.N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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