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1600年代的鬱金香世界、滿清王朝、羅馬帝國、香港的人力車、柏林圍牆、蘇聯一樣,西方的銀行也在漸漸走向滅亡。取而代之的,是更健康、更有本事在這個凶險的銀行業氛圍裡存下來的少數銀行。

西方銀行已忘記了銀行借貸給消費者和公司的基本業務,轉而用上客戶的存款,外加50倍的槓桿來購入有毒證券。可以說西方銀行是自己毀滅自己。電影《華爾街金融大鰐》對這些做法有著明確的刻畫。

到了2019年,銀行就會被要求提高資本比例,而且要將傳統銀行和投資銀行的業務分開。過分的花紅制度也要取消,當然也不可以再用客戶存款或是投資者的錢來進行投機活動。

實際上,這等同要這些銀行自殺,不過當局也不願意看見銀行體制全面崩潰,因此這些銀行只能苟且地存活下去。我理解這些銀行的悲哀,不過我卻不會加以同情。回頭一看,我只看到這些銀行過去的劣行,它們對銀行體制造成的傷害,也許要一整代人的努力才能挽救。日本在過去69年裡創造了一個經濟上的奇蹟,如今花旗銀行又有沒有這樣的能耐在之後的69年裡複製這個奇蹟?

我的想法是,如果各西方銀行都將帳目上的有毒資產價值調整至今天的真實水平的話,它們必然會錄得負資產值。在接下來的幾十年間,它們都必須用惡劣的記帳手段來給出神奇的資料,不過屆時它們應該都已被聰明的競爭者收購,跟那個差點給它們弄垮的銀行系統再也沒有關係。

也許你會問,那麼誰又能代替它們呢?如果說發展勢頭強勁的經濟體如中國和印度將要佔去全球GDP、人口、貿易等方面的大部分的話,它們的銀行和投資業應該也順理成章地成為最好的選擇,內地的4至8大銀行更甚。你也可以算上渣打(2888)、恒生(11)、華僑銀行、印度ICICI銀行和匯控(5)。然後就是位處中東、俄羅斯、澳洲/新西蘭和聯邦銀行。

匯控流失了兩員高層的消息其實並不讓人驚奇,我反倒覺得這次人事調動來得太遲了。歐智華是投資銀行家出身,因此不能太信任他,不過他總比紀勤要強。實際上,在目前的環境裡,歐智華也許比誰都有能力帶領匯控跟高盛、麥格理、摩根士丹利、UBS、法巴和瑞信等抗衡。匯控有資本、名望,還有一個知名的領導。匯控萬事俱備,就看歐智華先生能否不負眾望了。

我知道我的收入只是歐智華先生的一小部分,不過請容我給匯控一些建議,看看他們到底該做些什麼,才能達到人們合理的期望。

首先要賣掉非核心資產。投資在無法領先的領域,等同浪費時間。除非在歐美等地能獲得15%或以上的市場佔有率,或是保持著前三的位置,否則就還請放棄該業務吧。要建立一項業務需要的時間太長了,當然內地和印度是個例外。由於這些地方極具策略價值,因此即使面對不確定性,它們還是必須快速增長以獲得較大的市場佔有率。

如此一來,匯控可以省下不少營運成本。不過還有其他選擇可以無損匯控的整體業務。匯控的營運成本和收入比例有望在5年間減半,經歷了幾個十年的冷待後,股東們終於能看見好處。我不知道自從浦偉士離開匯控後,匯控到底做了些什麼來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將業務轉移至英國這個高稅率的地方似乎是很不智的。匯控的管理層在短短7年間,讓股東權益虧損了上百億。到底哪些管理層在想些什麼?

另外,歐智華需要在中國、印度和其他亞洲地區進行更多的策略性收購。交通銀行(3328)和平安保險(2318)的持股都沒有太多的商業價值,因此可以賣掉。Vodafone最近賣掉了中移動(941)的股份,這讓匯控必須認真審視出售交通銀行和平安保險持股的必要性。匯控在內地有100家分行,也有能力開拓投資銀行業務。那麼到底交通銀行和平安保險持股還是不是匯控的核心資產呢?還是說它們都只是雞肋?歐智華先生必然知道答案。

匯控分配資產的錯誤決定,已讓股東們吃過苦頭了。如果說交通銀行和平安保險持股也出現類似情況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平安保險才剛在銀行業最困難的時候,投資在富通銀行。到底匯控知不知道這場交易,還是它跟我們一樣,都是在報紙上讀到這則消息?匯控必須證明兩個持股都是十分重要的,同時它必須有效地控制兩者。如果不可以的話,匯控必須賣掉這些持股,然後將收益投資在匯控可以控制的持股上。這絕對是非常關鍵的,不知道讀者們知道「道德風險」這個概念嗎?各位能完全信任平安嗎?還有交行呢?

此外,必須清楚賬目上的商譽、有毒資產等的項目,然後為美國的按揭資產進行一次性的撥備。如果說賬目無法承受這樣的整頓的話,可以再一次集資,我想如果投資者知道匯控的賬目將會變得乾淨利落,而且歐智華先生能好好地帶領匯控的話,投資者會願意供股的。

在這段時間裡,由於人們對現時管理層的不信任,股價會再下跌。不過如果匯控的賬目得以整頓的話,我相信其股價絕對能上升至100或是150元不等。

再談談收購計劃。我認為澳洲的麥格理比其他投資銀行都要好。是的,它的營運模式有缺陷,過高的花紅制度也存在,可是兩者都是可以解決的。麥格理在造市和建構產品上確實有不少經驗。這剛剛好彌補了匯控的不足。後者在亞洲有不少業務,經營各種產品。就像匯控一樣,它的名聲也相當不錯。兩者合併是最好不過的。

麥格理目前的股價只有此前高位的三分一,現在正是收購它的好時機。另外渣打也是個可行的選擇,只要600億美元就能將它收為己用。渣打表現不俗,而持有其18%股份的淡馬錫也急欲將它轉售。

也許匯控還能將恒生的持股從63%減少至51%,在保持對後者控制的前提下,套現35億美元。還有不少措施可以清理一下匯控的賬目,現在機會已現,匯控該是時候囤積一下「彈藥」了。

歐先生,現在投資者都以你馬首是瞻,請你加油吧!

Isa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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