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諾馬馬人(Yanomami),一個充滿原始風情的印第安部落,他們生活在巴西北部和委內瑞拉南部,他們有一個奇怪的習俗就是在族人死後,將死者屍體燃燒,然後將骨灰分發給家人吃掉。
雅諾馬馬人(Yanomami),一個充滿原始風情的印第安部落,他們生活在巴西北部和委內瑞拉南部,他們有一個奇怪的習俗就是在族人死後,將死者屍體燃燒,然後將骨灰分發給家人吃掉。
根據環球網報導,目前,大約有15000雅諾馬馬人生活在巴西,還有12000人生活在委內瑞拉。他們雖然好戰,但面對現代化的軍隊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雅諾馬馬人有一個奇怪的習俗就是在族人死後,將死者屍體燃燒,然後將骨灰分發給家人吃掉。雅諾馬馬人相信當受到巫師或其他部落的人詛咒時人就會死,因此經常跟其他部落的人發生武裝衝突。
一個雅諾馬馬婦女拿著從森林中採得的食用香蕉。她用斜挂在肩上的樹皮吊帶縛住自己的女孩。在生育完後,雅諾馬馬婦女在四年內不會與人有性接觸。那段時間裡,她總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對她來說,在叢林中拉扯兩個孩子生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雅諾馬馬人很像大陸南方人,不過膚色更深些,個子更矮,約145至150公分。由於熱帶雨林終年濕熱,衣服顯得多餘。
雅諾馬馬人用雨林提供的枝幹樹葉為材料,搭成簡陋的環形草屋,一二十戶有血緣關係的人家共同聚居在環屋裡,每家一段。雅諾馬馬人以採集、種植和狩獵為生,他們以女性為主從雨林中採集數百種動植物作為日用品和食物,如藤索、果實、藥材、昆蟲、蜂蜜等。他們從不過度掠取,因此這些東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每個『亞諾』有塊集體開發出來的果園,每戶分得一小塊,種些煙葉、木薯、香蕉等供日用和食用的植物。
雅諾馬馬人的人口數量及性別比例很大程度上由女性掌控。為了以充分的營養培育出健壯的孩子,她們會把病殘的、生得太密或破壞男女正常比例的初生嬰兒處理掉。這也限制了人口的無節制膨脹超出雨林的承受力。
雅諾馬馬人無嚴格意義上的宗教信仰,沒有可供頂禮膜拜的神靈,處於萬物有靈的認識階段。他們認為自然萬物都具有好或壞的神秘力量,這些無形力量能被巫術調動起來攻擊仇家,破解這些力量也要用巫術。透過在老薩滿巫師指導下體驗吸食迷幻藥的感受、學會吟唱咒語歌和一些技術動作後,就可憑薩滿巫師的身份施行巫術了。比如,一位巫師給病人吃草藥並作法,讓他相信某種動物的神力已被喚來抽走了他體內的壞力量,這時病人真會感到好多了。從心理學角度看,這等於一種激發患者體內抗病機制的心理暗示,有一定輔助治療作用。但雅諾馬馬人並不因此就敬畏巫師。他們認為讓一個巫師趕走假想仇敵以巫術驅逐病痛,與叫鄰居來幫著抬木頭是同一層次的事兒,也一樣真實。
當旱季到來,雨林道路暢通易行,雨林賜予的收成也很豐盛時,雅諾馬馬人的大型社交活動就開始了,通常是聯親的聚落之間互相邀請對方來會餐。會餐之前,主客雙方都要盡可能地打扮自己,如用天然顏料在身上塗各種花紋圖案、插上羽飾等等。請客的食物只有一道,就是用各種塊莖和果實、葉子煮成的一大木槽甜稀粥。當自我介紹兼表演的見面儀式結束後,大家開始拿著葫蘆瓢互相敬讓著興高采烈地痛飲起來,人人灌水飽。正熱鬧時,婦女們陸續走到環屋中央的空地上手挽手並排著邊唱邊起舞,接著男人和孩子們也加入進來,使聚會達到高潮。最後一項活動是互贈禮品或交換產品,然後客人們滿足地告別。
男人們用很長的弓箭在周邊雨林中狩獵。獵物不歸自己,而是平均分給全聚落居民。三五年後,當環屋逐漸破敗、果園地力用盡、周邊獵物也不多了時,人們就集體搬遷到另一地重新建房和開闢果園,而廢棄處不久就被各種植物覆蓋,漸漸恢復還原為雨林的一部分。
毒蛇沒有讓他們滅絕,猛獸也沒有讓他們滅絕,一代又一代的雅諾馬馬人在亞馬遜河畔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但進入21世紀,他們平靜的生活面臨著外界的威脅。不用說,威脅來自所謂文明社會的文明人。因為只有『文明人』,才會讓一切自然原始的東西消失。
巴西地廣人稀,許多地方處於不設防的狀態,這讓巴西政府傷透了腦筋。最近,他們推行了一項新計劃,準備在亞馬遜河北部的叢林地區建造基地,駐扎軍隊。這樣做的結果自然是擠壓了一些原始部落的生存空間。在一篇關於此事的報導中,美國《紐約時報》做了這樣的描述:隨著巴西軍隊數量的擴張,戰士們讓越來越多的雅諾馬馬婦女懷孕,讓性病在這個原始村落裡流傳,完全改變了他們自石器時代以來平靜如水的生活。
羅伯托·安加蒙特里是一個村落的頭人,他在一個簡陋的小茅屋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他抱怨說:『毀滅已經開始了。那些當兵的說是來保護我們,可是你看看他們都幹了些什麼啊!他們帶來疾病,不和我們打招呼就霸占我們的土地。他們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我們能幹些什麼呢?我們能去哪兒呢?』其實,巴西開拓邊疆的計劃早在20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就提上了日程(計畫),只是由於政府沒錢,才一直擱置下來。兩年前,美國決定給巴西政府提供15億美元的軍事援助,讓巴西有力量打擊鄰國哥倫比亞屢屢跨越邊境的販毒分子。
巴西政府拿了這筆錢,開始實施20年前的開拓疆土的計劃。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巴西軍隊開向了與委內瑞拉、圭亞那接壤的羅萊馬州,而不是和哥倫比亞接壤的地區。艾根·海克是天主教設立在巴西的本土傳教委員會的執行秘書長,他指出,『巴西軍隊抓住機會,實施了當年的計劃。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在羅萊馬州設立軍事基地,那兒沒有毒販子,沒有危險,部隊打誰啊?』
面對各方指責,和原始部落『同居』的巴西軍方選擇了沉默。美國幾家主流媒體紛紛發傳真、打電話、發電子郵件,要求採訪,但都被回絕。倒是巴西國防部長傑拉爾多·魁恩特為巴西士兵的行為做了辯護。他認為,印第安人和軍隊之間的緊張局勢,一是因為印第安部落進行了系統的、有組織的宣傳鼓動,二是有人專門和軍方作對。這位部長坦率承認了士兵和印第安婦女有染之事,但他旋即指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別人沒有必要幹涉』。面對質疑,他又說:『一段關係持續兩三年,恐怕不能說是性虐待吧?這樣的事兒發生再正常不過了,阻止他們就是阻止人類的本性。』
一個雅諾馬馬男子的腰間掛著一隻剛剛打下來的鳥,這樣他就可以騰出手來打更多的獵。纏在他腰下部的藤蔓使他的陽根向上包住;否則,放任的陽根會對女性造成騷擾。
帕屈克·特爾尼(Patrick Tierney)寫了一本名為《黃金國的黑暗》(Darkness in El Dorado)的書,書中詳細描繪了自從20世紀60年代和外部世界接觸以來雅諾馬馬人的悲慘經歷。他們不斷地被礦工、傳教士和所謂的人類學家欺騙,成了犧牲品。文明社會給他們帶去的不是多彩多姿的生活,而是苦難和不幸。
巴西軍隊的到來更是雪上加霜。雅諾馬馬部落有一個叫大衛·科伯納瓦的發言人,據他介紹,僅一個小部落就有18個孩子是士兵和部落婦女偷情所生。他憤怒地指責那些當兵的:『他們自己有老婆,幹嘛不帶來?他們必須停止和我們的妻子女兒的不正當關係,尊重我們的權利,不應該虐待我們。』
部落頭人不允許記者採訪那些和士兵偷情的婦女,他認為這是部落的恥辱,不願意別人提起。然而,外界的誘惑力遠遠大於原始的道德操守。在去(2012)年巴西國會人權委員會提交的一盤錄音帶裡,一個18歲的女子這樣說:『在他給了我絲線和食物作為禮物後,我同意和那個當兵的發生性關係。』他們倆在兵營裡發生了性關係。『按照巴西有關法律,政府雇員不能在工作場所進行性行為。但這些士兵已經這麼做了,他們在兵營,在車裡,在叢林,毫無顧忌,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巴西負責土著事務的國家印第安基金會地方代表席爾瓦抱怨說。
除了抱怨,席爾瓦也向軍方反映了這些事,但無果而終。他說:『軍方告訴我們,他們一定會進行調查,然後對肇事者採取嚴厲的懲罰措施,並盡一切努力制止類似的行為。但所有一切都是在軍隊內部進行,聯邦政府檢察官不能監督,多數案件不了了之。』
《紐約時報》的記者在雅諾馬馬部落待了四天。他看到,雅諾馬馬人在軍隊的營地裡玩足球,士兵們也偶爾到瀑布下的水潭裡游泳。水潭是雅諾馬馬人天天都要去的地方,婦女們繫著纏腰帶在那裡洗衣服、玩耍。不管雅諾馬馬人願意與否,士兵們已經分享了他們的原始風情。混血的孩子造就了一場文化的困境。在此之前,雅諾馬馬人世代相傳,並且部落的純粹性受到巴西法律的保護。而今,在一個143人組成的村落裡,就生活著四五個混血兒。這不禁讓人懷疑,這個部落還能存在多久?
如果雅諾馬馬人和白人通婚,他們的後代就會被當作caboclo。Caboclo是葡萄牙語裡的一個詞語,是指巴西的印第安人和白人混血兒的後裔。Caboclo不屬於土著人,因此無法享受巴西政府給予土著人的特殊待遇和保護。因此,這些混血兒代表的不僅僅是羞恥,更多的是利益的喪失和種族滅絕的危險。
雅諾馬馬婦女們做在形如麵包圈似的『雅諾』的庭院裡,在樹皮裡平滑的表面上碾磨樹薯粉。她們將為一百位受邀的客人準備樹薯粉湯。
雅諾馬馬人認為,這些孩子長大後,誰也不知道他的歸屬到底在哪一邊,他們也許會和他們的父親一道過白人的生活,那樣他們不再是印第安人。在羅萊馬州的馬圖拉克,有一個士兵決定在部落裡定居,做一個雅諾馬馬人,和孩子的母親一道把孩子養大成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更加讓部落頭人驚恐萬分。部落也許會歡迎偶然來訪的陌生人,但對侵入者絕對充滿敵意。
部落頭人所擔心的是,白人和雅諾馬馬人通婚,會帶來部落裡從沒有見過的疾病。白人士兵已經帶來了淋病和梅毒,他們害怕愛滋病會隨著他們的定居廣泛傳播。更讓部落頭人心煩的是,士兵們不僅勾搭雅諾馬馬女子,還使出各種招數讓男人參軍。因為軍方對無路可走的熱帶叢林深感頭疼,急需熟悉當地氣候的嚮導和偵察兵,雅諾馬馬人是完成這些任務的最佳人選。
部落裡的長者對此憂心忡忡。他們覺得,這些小伙子們在軍營服役一兩年後,很可能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感到自己的文化低微卑賤,不願意回來過原始的生活。而那些退役後回來的年輕人,成了鼓動社區向外界靠攏、放棄原有生活的堅定力量。
歸屬感迷失,文化面臨消亡,最後的印第安原始部落在堅守了多年後,終於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雅諾馬馬部落領導人和其他印第安部落一道,準備保護自己,阻止軍隊建立更多的基地。他們認為,修建這些基地是違反憲法的行為。根據巴西法律規定,印第安人享有這些土地的『獨家使用權』。
喬尼亞·巴迪斯塔·卡瓦羅是一個印第安律師,他說:『軍方辯解說,國家安全高於印第安人的權利,但我們覺得,高等法院不會同意這樣的說法。如果巴西各界都不尊重我們土著人的權利,我們要告到國際法庭。』官司還沒有開打,實際情況已經更加複雜了。
一個雅諾馬馬人部落和鄰近的部落發生衝突,失去了原有的獵場,不得不遷移到距離一個軍事基地200碼的地方。他們自己不打獵,不耕田,而是期望白人給他們食物。事態如何發展,難以預料。為種族生存掙扎的雅諾馬馬人面對的將是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勿庸置疑的是,儘管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我們的現代文明不相容,但一旦在外力壓迫下消失,卻是現代文明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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