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毫不討好,兼行路一拐一拐的六十四歲無業漢,憑其吹水唔抹嘴的口才,竟騙得一班師奶以為他是法力無邊的法師,更搞到其中一名失婚迷信婦人意亂情迷。
寂寞的失婚婦,每日都沉醉於「法師」虛構的荒淫寺廟的異度空間,還不惜為愛郎找來無知少女一起玩3P,讓他用陽具幫少女吸鬼驅魔「行善」。
失婚婦和少女,同樣是落寞人,已非首次遇上衰男人,今次因為迷信和愚昧,雙雙被「法師」玩弄成為洩慾工具。
黃美燕過去幾年寫下幾百頁的日記,記下了這齣荒誕情節的始末。


上週三,六十四歲的「驅魔人」盧福義被裁定以虛假藉口促致少女X非法性交罪成,被判囚廿一個月,相較藉性交幫o靚模轉運的茅山師傅歐陽國富被重囚六年九個月,盧的判刑已算輕。
審訊期間一直拿着尿袋,舉步維艱的盧福義,聽到判刑後沒多大反應,向到庭聽審的男親友揮手後,快步走入羈留室。


黃美燕開口埋口說自己好心做壞事,若不是為了幫X,自己便不會被捕,還反指X是問題少女。她完全沒有反思自己過分迷信,才會相信盧福義的荒謬大話。

無知婦孺信到十足十
該名並不同情他的男親友坦言,不值盧的所作所為,更大爆他在屯門吹水呃女前科︰「佢都唔係第一次啦,屯門區比較多冇工做,又離咗婚嘅女人,佢成日落街都鍾意鑽去嗰批女人堆,搏乜先?咪乘虛而入搞女人囉!跟住又話自己喺佛堂做過,識得驅鬼做法事,啲無知婦孺咪信到十足十囉,今次連細路女都呃。呢啲人好話唔好聽正仆街,抵佢受靶!」他的家人預料盧最少要坐監三至四年,想不到法官從輕發落。
其中一名受騙的無知婦孺,便是案中另一被告,四十八歲的黃美燕。盧就是經黃介紹,才有機會認識廿歲的X,並由她安排讓兩人性交。不過法官相信因黃對盧的謊言深信不疑,以為他真的可以藉性交幫X驅鬼,而她在事件中並無明顯得益,遂裁定她協助和教唆盧用虛假藉口促致X非法性交罪名不成立。
黃美燕聞判後喜極而泣,和審訊期間一樣,並無望舊情人盧福義一眼,形同陌路。兩人其實已分分合合多次,早在她十九歲時,在一次屋邨卡拉OK活動認識了幫手搞音響器材,花名「狗公」剛離婚的盧,兩人拍了幾年拖,盧因工作太忙和她分手;九八年他們再相遇,但幾年後盧向她說,被一名印尼女人落了降頭,被迫要跟對方結婚,再次和黃分手。兩年前,當黃四十六歲時跟盧再遇上,她竟又再次上當,對於盧虛構的天方夜譚更是照單全收,把他當作老公看待。

色情日記
警方拘捕黃時,在她家中搜出一本猶如色情小說的日記,當中反映黃對盧的痴迷。日記除了記下盧福義催促她約X驅鬼外,還記錄了怪誕離奇的寺廟荒淫實錄,但所謂寺廟發生的事情,全是由盧向她吹水,儘管情節荒謬,但她卻盡信。
有份調查是案的探員明叔說:「黃美燕都係受害者,盧福義邊係咩法師吖。」盧自稱要長期留在山上的藍地佛堂工作,幾乎每天也會用短訊或打電話跟黃報到,報告寺廟的情況,但圍繞他的工作,全部都是和性愛有關,這些新鮮又刺激的事情,令她的枯燥生活泛起漣漪,也不自覺地樂在其中。
在九八年離婚的黃美燕,前夫丟下兩名當時只是小學生的子女給她照顧,每天的生活百無聊賴,除了○五年在香港專業教育學院做過兩年校工外,其餘時間沒工作靠綜援過活。「現在未能找到充實而令人滿足的工作讓我打發時間,等他的電話已成為生活的部分,孤單的時候,又無人可以傾談,真的很苦。」她在日記中寫出自己的苦悶。
平時她除了行街買餸外,便是到母親家幫手清潔家居。雖然她孝順,但母親卻重男輕女對她很差,甚少朋友的黃在日記中不時自傷自憐︰「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際遇、前途、婚姻、情感、父母情、兄弟情和友情等都感到極度失望、絕望!」

刺激空間
對現實世界諸多不滿,但盧福義的幻想世界卻將她帶到另一個刺激的空間。盧跟黃吹噓,有多名尼姑和法師包括他在內,在寺廟不停性交和雜交來消除罪孽,並詳細將性交過程報告給黃聽。黃信以為真,她曾向警方說︰「(盧福義)講過話法師尼姑都有做呢樣嘢(性交),話將啲嘢吸走,幫自己更有青春活力。」
最厲害的,是盧虛構多一名「老公」給黃,還假扮成該名「老公」發短訊給黃,兩名老公為了黃爭風呷醋,盧又會幫「老公」傳話,大讚她身材好有幾可愛,更會讓老公上身跟黃性交。但老公只會間中出現,吊得芳心寂寞的黃心癢癢。
只要幾天沒短訊,她便會猜測這個「老公」不再愛自己:「如是這樣實太心痛了,是否我又一次把我的愛意投進了大海?」她在日記中寫道。除了這名「老公」外,盧福義也經常不現身,聲稱被性慾強的女人纏着,又或是被師傅監視着無法下山見她。

獨守空房
「身為一個妻子天天獨守空房,好不容易等到夫君到來,只三兩小時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感覺好像是妓女一樣,交易完畢立即消失,但我沒有收錢,還要給他。」她完全沉迷其中,有時她聽到盧口中說的女人有男人輪流慰藉,還會寂寞得夜半哭起來。
當她有性需要生理有異常反應時,盧便跟她說是那個師傅睇中她,是他或「老公」出竅跟她進行了性交,她竟信到十足十。盧又會提出大膽建議,一次他發短訊給黃美燕,「他說要找兩個師兄弟和他、我四人性愛,聽到也感到刺激。從來都未遇過有能力的男人,就算是狗(盧福義)已走下坡 …… 三男人每人兩次也享六次,是一種另類刺激,叫人心動!」黃在日記中說。
於是盧在黃心中的位置,愈來愈重要,法力不容置疑。黃女兒的同事阿妙的父親剛去世,她找盧幫他超度,聲稱患有腦癌的盧說因此損耗了自己的「生命值」加速死亡,令黃對盧更是憐憫。除了憐憫外,黃還感激盧幫她照顧她墮胎留在陰間的小孩子。她的女兒向警方不諱言:「媽媽好無聊,咁都信。」她的兩名子女坦言一向不喜歡盧。

問題少女
日記同時揭露,原來盧搞X的一個月前,曾企圖用相同招數搞阿妙,向黃言之鑿鑿說阿妙的父親在陰間求他跟女兒性交,以減輕女兒的罪孽,但最後沒成事。於是,盧福義只好轉移目標,搞問題少女X。
廿歲的受害人X,智商只有七十,中五畢業後,曾任職文員和餐廳侍應,現依靠綜援維生。她自小缺乏家庭關懷,六年前母親因糖尿病逝世,七十多歲的父親去年中風住院,姐姐在中文大學唸書後跟男友同居,自此她便獨居公屋單位。缺乏父母關懷的X,性觀念開放,在庭上坦言十三歲便有性經驗,兼曾在娛樂場所當公關小姐,也曾援交。
不開心時,她會界刂手界刂腳自殘身體來發洩,手和大髀滿布疤痕。「我俾人偷咗個袋,又俾人炒咗,我個前男友又唔理我,我唔開心,所以我界刂。」她說。
她曾就讀香港專業教育學院,認識了校工黃美燕,兩人關係很好。X向警方表示︰「肥嘟嘟(黃的花名)好多時見我冇衫著買衫俾我,見我冇飯食就請我食飯,因為佢對我好好,所以我有時叫佢做『契媽』。」她還會跟契媽傾心事,包括她被男人騙財騙色。

藉性交吸鬼胎
○六年X畢業後,便沒跟黃美燕聯絡,直至去年七月在街上重遇,互相交換電話號碼。至十月四日, 黃突然主動來電相約吃飯,並要求到X的住所參觀。原來黃曾將X的身世告知盧,盧之後多次催促黃約X「試探口吻」,但黃並無向警方解釋「試探」什麼。
進入X家後,黃即語帶驚恐說︰「有啲嘢阻我,入唔到你家姐間房。」X聽後大感害怕:「我好驚,我由細到大都好驚鬼。」她跟着向黃自爆為了取悅男友,兩人經常在山頭打野戰,很多時他們事後都會生病。黃便打蛇隨棍上,說認識一位能驅鬼的法師,此人便是盧福義。她即場致電給盧,盧告知指X惹了近廿隻鬼回家,「晚晚輪她大米」。
X被嚇得六神無主,盧福義乘機以性交才能驅逐「鬼胎」為名,在X家中將她污辱,其後在黃美燕家中,盧福義再次和X性交,其間黃也赤裸加入3P遊戲。
盧福義得到兩次甜頭後,聲稱自己的師傅指X很麻煩,黃便聽話叫X不要再找他們。直至同月廿八日,X看到茅山師傅誘騙o靚模性交轉運一案的報導後,懷疑自己同樣受騙,於是報警。

數臭情婦
盧福義為了脫罪,除了在庭上狡辯指是X主動引誘他上床外,同時也指舊情人黃美燕講大話。但相信黃料不到,盧甚至向記者否認她是其情婦,還數臭她。
記者上月中旬曾到收押所探望他,他精神不俗,與他在庭內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相徑庭。盧福義睜大眼說︰「我○三年都已經唔得(不舉),你可以問我老婆。」但轉頭他又自摑嘴巴解釋︰「當時佢(X小姐)硬係要我同佢搞嘢,我先搵隻手自己搞。」
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更數臭黃美燕,他說:「我根本唔鍾意佢,我都有老婆啦,係佢成日煩住我。我平時返屋企都特登行遠啲避開佢,我直情對佢感到厭惡。……佢寫日記,唔知寫埋啲乜嘢,而家仲累到我,將啲責任推卸落我身上,我打從心底就好唔鍾意呢個女人。」
他又否認自己懂得驅魔等法術,不忿說︰「如果我識呢啲嘢,我就唔使坐喺度啦!」他說被捕還柙後,已信奉基督教:「係我主動去認識基督教。」他還展示一本藏於口袋的基督教書籍,以及頸項的十字架頸鏈︰「我預咗自己坐硬,我將自己嘅前程交咗俾上帝。」正如他所言,最終被判監受懲,同樣被他呃到迷失方向的黃美燕雖然甩難,但她只是埋怨自己好心做壞事,為幫X搞到惹禍上身,卻不反省因太迷信才搞出大頭佛,似乎仍未看清淫棍的真面目。


盧福義沒有俊朗的外表,但由於他吹噓自己有法力,成功令屋邨師奶對他神暈顛倒。(《蘋果日報》圖片)


黃美燕兩年前開始寫日記,每每可以寫上一千字。


盧福義與黃美燕廿多年來同住在愛暉樓的不同單位,二人多番離離合合,黃離婚後更當上盧的情婦。


黃美燕一直相信盧福義的法力,更一心認定他能幫X驅鬼,她的寓所,成為性交驅鬼的祭壇。


盧福義惹官非,其妻拒絕回應。盧育有三名子女,分別三十七,三十五和十一歲。


黃美燕打扮與一般屋邨師奶無異,平常除行街買餸外,生活只是圍繞着盧福義。


X遇上不開心的事情,便會界刂手兼界刂大髀發洩。她看到茅山師傅歐陽國富氹o靚模性交案後,發現自己被騙,又再界刂手泄憤。


盧福義曾遞上醫生證明,指自己兩個膝蓋曾接受手術,根本不能站立與X性交。但記者上月中到收押所探望他,盧福義竟全程站着與記者交談。(《蘋果日報》圖片)


黃美燕每次進出法庭都會將自己包到實。


盧福義的辯方大律師(右)一度質疑拘捕警員教唆盧福義作口供,但不獲法官接納。


屯門公園內每天都有大班師奶阿叔在唱歌跳舞,很多人也認識盧福義,稱他為「音響大師」,而屯門公園也成為他捕獵師奶之地。


黃美燕雖然愛情事業失意,但她的子女非常孝順。長子在她審訊期間,風雨不改全程陪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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