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都說葉童很麻煩。
傳聞她會寸爆棟篤笑匠、辣㷫屋邨師奶、數臭松柏戲骨。
罪狀非淺耶!
葉童笑笑:「無明文規定話演員拍完戲之後一定要做好朋友喎!」
就是嘛!不要說得太遠,看看你身邊的同事甲乙,有些相處了三五七年,依然會見他/她前面,憎他/她後面,更何況是萍水相逢的片場?
葉童是惹火,但也應該看看對手是誰。印象中,好像未聽過張國榮、鍾鎮濤、周潤發說她麻煩。抑或是,她在他們面前,就不會麻煩了?
一個人,總有最適合自己的平台。兩屆影后去了電視台,難免有點龍游淺水。
要顧忌規矩,也要適應人事,諸多不便,自然諸事不順。
「我無理咁多,只係做自己鍾意做嘅事。」
一早成名,當然不用委曲求全。唯一顧忌,可能只是老公陳國熹。

選擇相信
葉童在《摘星之旅》中飾鄭明珠,官方刊物這樣形容她:「出身名門望族,高貴大方,深愛丈夫和女兒。」
官方刊物永遠隱惡揚善,當事人卻落落大方。
「其實即是驕生慣養闊太一名,寧信奸人搬弄是非,都不信自己老公!」
有血有肉,才是人生。葉童結婚二十二年,丈夫陳國熹從事廣告,多年來,有風也有浪。
「人總有機會做錯事,我們身邊這麼多誘惑,很可能會有一刻把持不住。但是否做錯一、兩件事,就抹殺之前的一切呢?」
陳國熹經常被影到與不同女伴出入,一時拖女夜蒲,一時當街擁吻。早年有台灣奀星安雅、梅艷芳助手Marianne,近年有圈外中年女子。歷年來數目絕對不止「一、兩次」,每次都圖文並茂,繪形繪聲。
「他比較熱情,容易令人誤會。中國人社會,未必接受到他與朋友goodbye kiss和擁抱。但我知他為人,他一向是這樣。我也會寸他:『哈,你都幾受歡迎噃!』」
葉童會暗寸老公,但更會包涵暗湧。
「我當然會問他:『喂,報紙影到你咁咁咁喎!』他說:『無啲咁嘅事,你多心咗喇!』我就會信他。不開心一定有,也可能需要冷靜期;但既然大家已決定了共同走人生這條路,就應該盡量維繫。況且我真的覺得,那些相片沒有甚麼大不了,你不要老是冤枉他!」
她嫣然一笑。真正聰明的妻子,是懂得在適當時候糊塗。葉童向來冰雪聰明。
「我從來不check他電話或e-mail,同牀都可以異夢,要變的話,怎樣check都無用。我在大陸拍戲,都不想他check住我!」
葉童今年四十八歲,在國內有市有價,自給自足。看得開的話,夫妻倆的確可以各自精彩。
「我覺得在一段關係裏,若果對方願意呃你,即是他仍着緊你,這就值得繼續去經營了。這個想法絕對不阿Q,因為我真的不覺我老公呃我。」
女人若都這樣想的話,應該可以天下太平。
「每個人都有缺點,我都不是一個完美的老婆,又怎能夠要求老公一百分呢?我依然很着緊事業,沒有以家庭為先。」
她從不煮飯,也絕少做家務。
「我賴自己早入行,食慣飯盒,那會懂煮飯?家頭細務更加沒有時間做。但我靚嘛!(大笑)我問他:『你要唔要靚老婆先?要嘅話我就唔做家務啦!』他煮西餐好叻,因此從不要求我煮……」
這兩人,更是一早決定了不要小孩。
「那種所謂『完整』家庭,給人很大壓力,誰說一個人一定要有父母及兄弟姊妹?單親家庭的孩子,豈不是有很大缺陷?所以我從不認為結婚一定要生仔。」

因為肯露
葉童跟陳國熹,應該是不可能分割的一對。她原名李思思,中學時代已做模特兒,幫《姊妹》影相。八○年在一次廣告拍攝時認識了陳國熹,兩人之後便在一起。
「他是我事業上舉足輕重的一個人。譚家明找我拍《烈火青春》,最初很猶疑,是他說這個導演好好,叫我一定要拍。」
陳國熹曾在無綫當場務,那個時候譚家明正在無綫當導演。葉童接了《烈火青春》,改寫了一生。
「他們嫌我真名(李思思)太似古裝名,於是改了葉童,我那時才十九歲,又green又young的意思。」
她與張國榮的一場情慾戲很惹人注目,她更獲《金像獎》「最佳新人獎」提名。最後雖然落敗給馬斯晨,但翌年的《表錯七日情》,卻為她帶來首次影后殊榮。
「是撞彩!當時才入行兩年,其實不知道甚麼是演戲,只是為演而演。我拿影后,不是因為我演得好,是因為我肯那樣演而已。」
《表錯七日情》她與鍾鎮濤也有幕牀上戲,葉童全裸演出。
「劇情需要我都會願意做,不會計較之後有甚麼回報。」
九一年演《婚姻勿語》,葉童第二次封后。
「這次比較心安理得!」

不一定是朋友
兩屆影后之後,《跛豪》和《和平飯店》,她都有獲提名女主角。她拍了超過五十部電影,一直在電影圈裏披荊斬棘,獲得認同也獲得尊重。反而來到電視圈,被一班師奶玩死。○七年《師奶兵團》,葉童被指與鄧萃雯商天娥鬧不和。
「拍《師奶》之前,我們試過一起飲酒。」
拍完呢?
「一起拍戲,是一種緣分,但不是每次拍完之後必定會成為知心好友,這不是一個等號。大家都有自己的演繹方式,我從來不會跟人爭一日之長短。」
拍過張國榮、鍾鎮濤、呂良偉、周潤發,其實沒必要在電視圈爭一日之長短。但偏偏,又見她在《奸人堅》演哨牙婆,怎樣看都是吃力不討好。
「我喜歡做些有挑戰性的事。原本以為只是『哨』幾集,結果『哨』了十一集。觀眾在網上鬧我醜樣,鬧情節太過成人。我知,這些留言都有看。我想是時段問題,如放在九點半播,應該沒有那麼多家長投訴。我自己其實不介意做醜角,角色太完美,會脫離現實。」
葉童是舊派人,永遠不會說對手不是。最近傳她不滿劉松仁霸道改劇本,兩人因此大動干戈,她也說得很隱晦。
「他又未至於經常改劇本,但會提議……松哥其實已經隨和了很多,以前的他很容易掹o曾,會為一些小事動氣。現在可能練了氣功,脾氣收歛了。他給我最大的感覺,是很懂得利用時間,隨時都可以打坐練功。」

神秘面紗
這裏到底不是《星星同學會》,葉童沒有寸爆他人。不過,她也懶得替自己辯護。
「關於我的負面新聞一直都有,但我很少回應或反擊。可能我是舊派人吧,覺得藝人在觀眾面前應該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有塊薄紗遮住面孔,好像更有吸引力。事無大小都攤開肚皮的話,觀眾對你太熟悉,日後你的角色便很難叫人信服了。」
近年的葉童以拍大陸劇為主,香港的是是非非,其實影響不到她。
「入行將近三十年,假假地都算是個前輩,我覺得自己應該樹立榜樣,要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任。麻煩?這樣說吧,我開工時會很嚴肅。」

夠用就得
和葉童相處了幾個鐘,她不是傳聞中恐怖。她甚至不麻煩,我們叫她穿那件衣服,她就穿那件;叫她企,她就企;叫她躺,她就躺;叫她彎腰,她甚至爆出驚人一句:「我有無事業線呀?」
「你想有定無吖?」本刊攝影師問。
「哈!哈!梗想有啦,邊個唔想有事業?但又唔好太誇張,夠用就得喇!」
說罷繼續做時下o靚模的流行姿勢,笑爆全場。
我跟葉童沒有特別交情,但我仍然堅信,一個人麻不麻煩,真的是看對手。


好戲之人,再不和都可以扮恩愛夫妻。


《奸人堅》,只可以說吃力不討好。


商天娥與鄧萃雯,以往曾分別跟不同藝人傳過不和,本已是一山不能藏二虎,再加個「外援」葉童,能和平共處才出奇。


九三年台灣版《倚天屠龍記》,葉童一人分飾殷素素和趙敏,大獲好評。


《表錯七日情》,尺度更激。


《烈火青春》屬新浪潮電影,拍於八二年,這幕戲當年引起很大迴響。


與陳國熹拍拖八年,結婚廿二年,一起走過三十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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