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70後,所以對於羅大佑,最深刻的印象,是停留在廿年前他與蔣志光在皇后大道中上唱〈皇后大道東〉的陳年MV片段,那句「要靠偉大同志搞搞新意思」,今天聽起來,仍未過時。
還有他的〈赤子〉、〈似是故人來〉等等,也是90後的事;近期的,就是他跟李宗盛、周華健和張震嶽的「Super Band」。
對不起,本人的音樂造詣不深,除了知道羅大佑是當代「音樂教父」,由台灣唱到兩岸三地,政治氣息亦濃。
「係咩?唔係吖,我只係抒發我嘅感受啫。」穿着花恤衫、踏着2012新款的Nike「Woven Chukka」的羅大佑,聞言回答說。
七月便五十八歲,羅大佑感覺仍然年輕,一聽「教父」二字即耍手擰頭,「唔好叫我『教父』呀!呢兩個字好重!」
少了「教父」的戾氣,訪問中羅大佑最常說的是「要睇吓個天點安排嘞!」,安於天命得跟擲毫無分別。
○四年天意安排他移居香港,搞出的新意思,不止是他即將舉行的演唱會,還有他將於八月出生的女兒。
要做這件事(生小孩)就必須要結婚,要先給對方一個名份才可以,不然女兒的出世紙要怎麼填呢?
我叫她做「小羅」
順應天意,羅大佑也有以人為之力促成「夢想」,五十七歲才有當人父的念頭,他不諱言,羅氏小龍女乃科技的「產品」,先喝一口橙汁,他說:「我們這次是做IVF(In Vitro Fertilisation,人工受孕)的,做過很多次,失敗過,後來在北京做的時候就成功了。其實都plan了好久,就是要我們的健康許可才可以成事,之前我們在香港、台灣也試過,可能是天意吧!要到北京試才有baby,暫時我先叫她做『小羅』,要見到她的人才會開始想她的名字。」
羅大佑說起「小羅」時,一臉慈父格,與「教父」之火截然不同。但他還未為「小羅」的未來鋪路,只是對「家」有新的體會,於目前而言,大概已足夠了。
「我家沒有族譜,改名字上沒有規範,教導她方面,也要等她在八月出來以後才有需要想,我現在就為她想,到時候,我的計劃跟她的性格相反,那就沒有意思了。
「音樂上,我會為她重新寫一首〈家〉(八四年羅大佑曾出版過〈家〉一曲),畢竟現在有了一點點親身體會,寫出來也會有點不同。」
女兒的誕生,令羅大佑不再猛火,亦令他對婚姻重拾信心,他曾與台灣才女李烈拍拖十三年,後來二人結婚只年多,在○○年就離婚了。其後羅大佑曾公開稱不會再婚,惟去年他與他的「小女友」,在峇里島低調再婚,為的就是「小羅」。
「要做這件事就必須要結婚,要先給對方一個名份才可以,不然女兒的出世紙要怎麼填呢?」
香港已是我的家
羅大佑的太太為香港人,但是身份神秘,當事人對太太亦極為保護:「留一點點秘密給我吧!」
秘密之外,羅大佑無所不談,包括他對「根」與「家」的闡釋:「我在台灣出生、長大,就算之後去了美國讀書,我的根是在台灣。可是,我姊移居了美國,一部分的家就去了那邊;而我女兒又快在香港出生,我想,香港已經是我家了。」
現在他住在跑馬地的舊樓,在地下,不是地窖那種。「香港的樓,很貴。我買不起,剛來的時候住在中環,都是租的。現在住跑馬地,跟醫院很近,女兒出生時也方便,哈哈!
「其實都是為了方便我創作,彈結他的時候,不會騷擾到鄰居。」
移居香港,除了因為九十年代的羅大佑在香港設「音樂工廠」外,他稱○四年的「319事件」(陳水扁在台灣總統選舉前被槍擊),是他定居香港的主因。「台灣的環境比較複雜,這麼的一件事,現在仍然有人覺得是真的(一拍記者肩膊),怎麼可能呢?香港就簡單多了,沒有給我怪怪的感覺。
「其實現在的香港跟以前的台灣很相似,可我對香港有信心多了,我想香港會是baby最適合成長的地方。」
我不是藝術家
除了香港,近年羅大佑常在中國各大小城市穿梭,演唱以外,他正積極為其音樂劇準備,「開完香港的演唱會,我會先留在香港陪太太生baby,我以前當醫生也剪過不少臍帶,這次就要為自己的baby剪。之後又要到中國去,開演唱會,所以現在我每天都跑步,跑四十五分鐘,保持狀態。」
「教父」只在說「319事件」時有氣勢之外,訪問中也是一派悠然自得,入行三十年,他表示最怕「教父」的稱號:「我不是藝術家,更不是教父,只是當年我去了做自己喜歡的事而已,就是音樂,在這條路上我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試可以做,令我永遠年輕。
「你知道嗎?無所畏懼的愛是青春的標誌,不管我現在將要五十八歲,也不管我已入行多少年,就算我現在在很多人的眼中,已是一個老人家,在音樂上,我還是有激情和愛,而且是永不磨滅的。」
羅大佑喝過橙汁後,還點了一杯可樂,口味年輕。喝着可樂加冰,他續道:「不過,還得看我可以做多久,你知有時話唔埋o架,我也不知道可以陪baby多久。」
說時,羅大佑眼神充滿睿智,附上從容一笑。
八九年,羅大佑為許鞍華的《愛人同志》擔任配樂。
主觀地認為,羅大佑對形象相當講究,訪問時,他拍照前才架上鮮色的眼鏡,「戴眼鏡是我的標記,初出道時(小圖)我愛戴墨鏡,加添神秘感。」而他那對「Woven Chukkon」,則是今年出品。
羅大佑前妻李烈,在得悉前夫將為人父時,以「祝福他!」回應。
○四年,羅大佑(右)與蔣志光(左)在台上復刻〈皇后大道東〉。
消失的貴族朋友
說回〈皇后大道東〉,當在硬幣背後的「貴族朋友」變了紫荊花,經歷過董伯伯、煲呔曾,到現時的CY,羅大佑仍對香港充滿信心:「香港人話唔信CY,咁人哋都未真係做嘢,畀個機會佢做咗先啦!
「香港人較negative,其實喺六、七、八月都係咁,有時要calm down,退一步睇,畀啲時間,呢啲嘢(政策)急唔嚟。」
是的。以上對白羅大佑以全廣東話說出,訪問90%以上的時間他也是說廣東話的。同時,羅大佑說自己早已居港七年,算是香港人;對政治感覺敏銳一點,只是抒發其個人感受。所以,不論是「貴族朋友」還是紫荊花,他都對香港充滿希望……
身為土生土長的港人,我一向positive,至於對家的希望嘛?也許明天會多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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